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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种诗,叫莫西子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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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4年,在《中国好歌曲》上,将俞心樵诗作《要死就一定要死在你手里》谱曲并演唱的彝族音乐人莫西子诗,打动了许多乐迷。
今年6月12日,莫西子诗新专辑《月光白得很》正式发行,这张让乐迷们颇为期待的专辑将带你在时间空间里穿行,让你想起故乡那些熟悉的人和事。
我们邀请莫西子诗作客猫台,与爱奇艺制片人靖涵分享他个人及新专辑背后的故事。
图片:莫西子诗
本期DJ:靖涵
以下内容Q代表靖涵
莫西子诗(图左)靖涵(图右)
Q:刚才问了你一下要跟你称呼什么比较合适,然后你说你家里人都叫你..
莫西子诗:子诗
Q:子诗啊,我学了半天还学得不太像,啊然后还问了一下子诗什么意思?说是太阳光的意思。
莫西子诗:太阳光,跟白炽灯的感觉有点像了。
Q:所以那我们就还是叫你莫西,哈哈。但是一般你说大家呢会跟你叫莫西哥,这比较好记是吧?
莫西子诗:对。
01
关于专辑第一首歌
《不要怕》的创作
Q:新专辑里面有一首歌叫《不要怕》, 这首歌其实早就有了,但你上一张专辑里没用这首歌。
莫西子诗:对,这时候我是写的比较早的一首,算是我的第一首歌曲吧。
Q:为什么十年之后发行第二张专辑时,你决定把这首歌放进来?
莫西子诗:因为这首是我写的第一首歌嘛,我写了之后,反而不是我自己唱,而是另外的朋友、以及还有很多人去唱了这首歌。我自己没有太在意,然后发现居然有那么多人唱了,那我就没必要再唱了。所以我之前可能就是平时演出的时候唱一下,有点例行公事那种感觉。
Q:那这次呢,是什么新的契机让你决定把这首歌还是加进来?
莫西子诗:其实这首歌对我来说还蛮重要的,可以说改变了我的方向。在写这首歌之前我是在做导游,写完之后我还是在做导游。
Q:就是在导游的时候给他们唱了是吗?
莫西子诗:没有没有,是我写了这首歌之后,我突然发现了很自我的一个状态,原来写歌这么好玩。因为我平时每天都是朝九晚五的,带客人,并且每天都重复同样的台词,然后基本上都是为了工作,感觉自己的时间和精力全部都在工作上面了嘛。
但写了这个之后我突然发现我在写歌的时候很享受那种状态,感觉自己整个人都进入到那个创作的状态里面,非常自我,非常真实,所以我就不断地去创作,所以就有了这首歌,相当于是我的一个启蒙。
Q:嗯,其实是自己给自己的一个启蒙。
莫西子诗:对对对。
Q:你刚才说《不要怕》是你的第一首歌,然后奠定了你的一个创作的一个基调,让你好像找到了自己。但是我也听说写这首歌的时候,其实你在北京是很难的一段时间是吗?有想过要离开北京吗?还是说因为有了这首歌,所以决定不离开了。
莫西子诗:我那个时候有点打退堂鼓,说要不要离开这个地方。然后就是因为写了这歌,然后给了我一些鼓励吧。
Q:有什么事情让你打退堂鼓了当时?因为看不到希望?
莫西子诗:也不是看不到希望,我其实是没心没肺的,过一天算一天那种人。但我那个时候就觉得不好玩。像刚才说的,我每天都重复同样的台词带客人,然后就觉得没什么意思,就觉得唉在这里呆着干嘛呢?
Q:所以好玩对你来说挺重要的是不是?
莫西子诗:我觉得对我来说好玩是最重要的。
Q:所以从离开老家到上海,然后在上海又工作了一段时间,又到北京,这些所有的变化其实都是因为你想在寻找不一样的东西?
莫西子诗:对对对对对,寻找生活,寻找不一样的体验和感受吧。
Q:有了这首歌之后,怎么开始去创作呢?怎么认识到那些懂音乐的朋友呢?因为后来你又做了自己的乐队,然后又有一些演出。
莫西子诗:可以说北京他就是这么一个神奇的地方,北京就是有这个魅力,我觉得在北京就是会有无限的可能。
当然也是像我刚才写的这个《不要怕》,我也因为这个认识了很多这方面的朋友,大家听的东西都差不多,然后就慢慢地去798这样的地方去玩,还有草场地,还有去看画展啊摄影展,甚至接触了一些诗人,还有看了更多的书。
02
关于窦唯与其他大咖音乐人
Q:你合作最多的一个有名的音乐人就是窦唯,然后说他是你的好朋友。但是你好像说这个说法还不太准确,应该说他是你音乐上的导师。
莫西子诗:我说了是导师吗?可能是大家写出来的。我觉得是朋友。然后也是大家一起玩音乐,也不能说玩,应该是一起大家一起瞎玩嘛,就是像咱们现在一样瞎聊天的时候,突然聊出一些大家都比较契合、比较有默契的一些音乐,所以应该说是朋友。
Q:他是你的朋友,那他对你的音乐有些什么影响?
莫西子诗:应该是有影响吧,但是我也不太确定这个因素,因为在我们很小的时候就听黑豹啊,唐朝啊,还有中国火啊,基本上其实都听过这些东西了。但你非要说某个地方(受到了影响的话),我也不太确定。
像我刚才说的这些黑豹啊,唐朝啊,还有各种各样的国内音乐人比如中国火啊,还有当时的鲍勃迪伦和各种各样的这些外来的音乐,我听了这些东西之后才会有了后面的这些创作。
Q:你们是什么样的一个契机认识的他?因为原来可能只是听他的那些音乐嘛。
莫西子诗:这个问题问得好。
Q:为什么啊?
莫西子诗:我说了这个问题之后大家都会跑去认识他。
Q:你是怕大家都仿效你是不是?
莫西子诗:对对对。
Q:所以这个问的好的问题是不能回答的问题是吗?
莫西子诗:对这个问题留给大家去深思,到底是什么一个契机呢?我也想要这个契机!
Q:所以要透露一下哪方面的(契机)?是朋友的介绍吗?
莫西子诗:还是音乐,当然也是有朋友互相认识这样啊。
Q:他听到了你的音乐觉得很喜欢,所以你们才认识?
莫西子诗:不要这么说嘛。
Q:难道不能这么说吗?
莫西子诗:不用这么说,免得又被当成标题,这样很不好。
Q:好,我知道你的意思。就是你们都是音乐人,然后都很喜欢对方,并且在一起互相讨论激发创作。
莫西子诗:对对对,我觉得就是这句话好像很多人都说过,就是你只要这调性差不多的人,你总会有交集,而不会是一直平行的人。比如说一部电影,它可能是一部很小众的一个电影,但是看他的人还是会有很多,然后喜欢这部电影的人都会有连接的,因为他们调性差不多。
Q:嗯,那你原来听他的音乐,但是你真的接触他之后有什么不一样的感觉吗?就是你刚刚接触他的时候。
莫西子诗:我觉得他很有魅力,很有那种亲和力,我不知道这么说可能有..我觉得他挺亲切的,你只要接触之后会发现。而且他很会照顾到大家,比如说我们一起踢足球的时候,有些人就是两个技术好的人在互相传,那其他那些人呢?可这毕竟是一个团队运动,但他就会组织起来,一会分给这个人,一会又分给那个人,所以很好玩。
Q:你们上一次一块踢球什么时候?他组织的时候,是什么时候?
莫西子诗:好像过去有一段时间了,过去的事情太老了,太老了就别提了。
03
关于中国好歌曲
Q:那当时什么契机去参加中国好歌曲,是为了好玩吗?有谁怂恿你去的?
莫西子诗:中国好歌曲那时候就是因为我写的这个《不要怕》,这个“啊杰咯啊杰”歌嘛。我之前还参加过一次节目,那次节目好像给当时的一个叫科尔沁夫的蒙古族老师留下了印象,然后可能好歌曲那边就问他有没有推荐的,他就推荐了我,找到我,我就去了嘛,就去尝试呗。
Q:那怎么会选到《要死就一定要死在你手里》这首歌,这是你那时候刚刚写的一首歌。
莫西子诗:没有,其实写了好几年了。然后被我写了之后就扔在心底,就没去唱。那天我唱的都是叽里呱啦的这种鸟语嘛,他们就说还有没有啥绝活,我就想了一下,然后把这个拿出来。唱完,他们就说:“好的!唉对!就是这个就这首!”然后我当时觉得特别一般的那么一个歌。
Q:他们觉得好的其实是你觉得一般的,也没觉得好。
莫西子诗:因为我当时我写的歌很多,所以我也都是一视同仁,因为毕竟都是自己写出来的嘛,自己用自己的感受写出来的,所以没有太特别的地方,确实唱出来之后确实觉得这个还是自己比较满意的一个作品。
Q:因为当时媒体里面说每个歌都有它背后的背景和故事嘛。所以这首歌的故事我来跟您确认一下,是不是和女朋友异地恋然后思念的那种撕心裂肺的感觉?是在这样一个背景之下写的吗?
莫西子诗:嗯嗯。
04
关于他歌曲和诗歌的点滴
Q:除了这首歌之外,你还有其他的一些作品,都用了很多的一些现代诗或者当代诗,余心樵的诗对不对?
包括《彷徨》啊,还有《月光白的很》啊,也是你新专辑当中主打歌之一。其实都是用了已经是成熟的诗人的诗歌作品,或者是你选取的一部分。所以诗歌也是你的爱好的一部分是不是?
莫西子诗:对。
Q:你平常会经常看诗集、诗刊?
莫西子诗:经常看这就好吓人,我偶尔会翻一下,我偶尔去书店的时候会翻一下。其实你看我成绩很差,我读一些书我很容易就睡着,但是你去书店翻书的时候你看诗的话它就几排几排的,然后就很简单。
Q:就不会睡着?
莫西子诗:看的时候就是很好,而且很容易随身携带,所以这个方式觉得还挺好,然后是你看诗歌那种文字的这种表达又有点朦胧,一句词里面这种依依相望的这种感觉又特别不一样,那种不确定性。嗯,我说的是我的感觉啊。我感觉它给我是朦胧感,还特别有想象空间,特别有画面感。
Q:那说到俞心樵的诗,听说他还送了一本他的诗集。
莫西子诗:对对对,我们认识是挺早的了。那时候我开始去798、草场地这样的地方,我有个朋友就在草场地那边有个空间,也是我们老乡,俞老师就经常去他们那里玩,经常会有一些聚会,各种说各种唱各种弹之类的。
然后有一次我们就在楼顶,那天我记得是个黄昏,他们好像在那里读诗,当时我和另外一个朋友去了还特别接受不了这种。就是觉得:“哇!这什么呀?”
Q:就很正经的在读诗是不是?
莫西子诗:很正经,而且很声音就很高亢,那种感觉就有点看西游记的感觉。
Q:就是他们在演戏是不是?在演一出大戏。
莫西子诗:对,有点妖魔鬼怪的意思。
Q:俞老师知道你这评价他么?
莫西子诗:我刚刚的意思是,开始的时候因为没接触过嘛,然后那天后面因为我朋友知道我已经会唱的,跟我说:“唉来来来来一起。”然后我说:“我就不来了,我给你们伴奏什么的。”
给他们伴奏的时候,俞老师还唱起了那种老歌嘛特别老派,他唱歌特别好听,特别老派那种,那种“喜乐刻薄哦苏拉~(拟声)”的老歌嘛。
Q:所以不是他在读诗你伴奏,而是他唱老歌你伴奏。
莫西子诗:对,后面那个环节他们好像是在朗诵,我印象不是太深了,然后我就觉得,哎!这个人是个性情中人,有点意思。
然后他看我也是,我们大家在一起玩嘛,所以他后面就送了我一本诗集,拿回去一翻,觉得这些文字很有意思,比如说他那个《在没有光明的地方》,《黑暗也是一盏灯》,这样的很多词句它都很有意思。
Q:所以是从那开始你决定要把这些诗歌啊什么的变成了你的作品的一部分,变成词。
莫西子诗:倒没有说决定,就是也是一个偶然的契机。
Q:手边随身携带的诗集嘛。
莫西子诗:不是随时,我基本上都是在家里,然后就看到这个,,那我可能就看到然后觉得这个名字不错啊。,,?
看到里面说“水底躲着千万个烟鬼,蒸腾的水雾中我对南方的回忆是频繁的,孩子们光着屁股找不回自己的衣裤,就像大人们穿的紧紧的找不到自己的灵魂。”我一看到这些,觉得“哇!”这特别是那个“孩子们光着屁股找不到自己的衣裤”这些好像就是在说我小时候发生的故事。
就像那个“水底躲藏的千万个烟鬼”这些好像就跟我的经历一样,就特别有共鸣,特别有画面感,就好像又情景再现了那种,然后口中喃喃有词的时候就去唱,就有了这些东西,其实是很随意的!
Q:《月光白的很》是女诗人王小妮的诗歌。我在看她的诗的时候,觉得她非常冷静,非常朴素,冷冷地在旁观世界的那种感觉。
但是我在听你的歌的时候,感觉这首歌你唱的好像是在给我们讲一个故事。这是我的感受。所以我觉得其实你得把它重新演绎,就是你的作品了嘛,是蛮不一样的,跟他原来诗歌的那种气质是其实发生了很大的一个变化。
莫西子诗:对对,应该可以这么说。因为这首诗是我自己特别喜欢的,这里面我最喜欢的一首。
Q:《月光白的很》那个地方特别吸引你。
莫西子诗:对,那种很冷的那种感觉,确实最吸引我的。我第一次读到这个的时候真的是起鸡皮疙瘩。然后“月亮在深夜造出了一切的骨头”,这些这样的东西就是它好像是那种深入骨髓的那种感觉,然后也是跟我的经历很相似嘛。
Q:你看到了骨头?
莫西子诗:没有,不是那种骨头,我说的是那种骨架的感觉。因为我现在都对那种,比如说我去旅行啊或者什么的,我特别喜欢那种天要黑的时候,坐在那种夜行的车上面看两边的风景,那种骨架一样的风景,再往后倒退的感觉。
我觉得那种感觉又很冷但是又很温柔,好像是某个你熟悉的人,一个亲人,一个朋友,就在旁边,在跟你对话一样,所以我特别喜欢这感觉。
Q:看她诗的时候我感觉特别冷,甚至是有一点点木然,就是它情绪非常收着的,但是我听你的歌的时候我感觉是在倾诉、在诉说。
莫西子诗:其实是可以用东北话来说“唉呀妈呀我起高了。”我写的时候起高了。小沈阳那个春晚你知道吗?那时候那个小品里,他唱歌之后说:“唉呀妈呀起高了!”不是那样的吗?你们看过那个吗?
Q:我知道,因为我就是东北人,所以我知道你在说什么。
莫西子诗:我觉得我写的时候可能就是起太高了。
Q:所以才会有这种倾诉感是吗?
莫西子诗:对。
Q:又是一个偶然吗?
莫西子诗:对,这种就很好玩的。起高了之后我每次一唱的时候,这些地方都是感觉是鼓起来的,所以感觉就特别的不一样,因为你真的整个人投入才会有那个感觉,不然你可能调会跟不上来。所以现在每次唱这歌的时候都是花很大的力气去唱。
Q:明白,所以你的意思是说你鼓起来是你需要把全身都调动起来。
莫西子诗:对对对。
Q:所以以后还决定要起这么高的调吗?会有点累,是不是?
莫西子诗:没,这个因为我也不知道我写的时候,我也不知道哪个调是哪个调,所以我也只能随意取的,但我希望以后能够写一些低一点的。
Q:嗯,你现在是除了自己之外,还有一个团队,会跟你一起去进行音乐的演出。那这个团队的构成是什么样的?
莫西子诗:乐队有一个脏辫的吉他手。叫小西。生活在大理。有一个贝斯手,在北京,然后长得特别像鲁迅,胡子特别像。还有一个在成都的键盘手,以及还有一个鼓手,也在北京。
Q:所以团队里有北京的,大理的还有成都的。那他们平时是分散的,只有音乐节的时候才会聚在一起?
莫西子诗:对,所以这也是对于我们来说比较困难的一个地方,就是大家很难聚在一起去排练。
Q:嗯。刚才说乐队里有个非常像鲁迅的贝斯手,我就想到了你还有一个作品叫《彷徨》。这也是鲁迅文集里节选的一部分。这个当时是怎么想到的?用鲁迅的作品。还有一个是关于萧红文集的,这好像在现在歌手一般的作品里比较少见。
莫西子诗:会么?不会吧?
Q:至少流行音乐这一块是这样。
莫西子诗:他们用的比较好。说实话,我谈这些会有点不好意思。我纯粹就是喜欢像萧红,鲁迅这样的人物。
我个人是非常喜欢鲁迅的。比如说萧红写过这么两句“七月里长起来的野菜,八月里开花”,这些会让我想到很多生活画面。比如我会想到鲁迅的“我将向黑暗里彷徨于无地”。他这种很孤独的,对于未来的呐喊,会让我觉得感同身受。
Q:你是在什么时候有这样的感受,有这种探索的心情?
莫西子诗:我觉得一直都有。
Q:所以你是一直都是很乐观的,还是很悲观的?
莫西子诗:我觉得我是一个很乐观的人,但是再乐观的人都需要不断的去探索明天,就像人类不断的去太空进行各种探掘。
05
关于“梦想和面包”
Q:那我们也可以探讨一下关于梦想和面包的这个问题。因为我觉得对于此,年轻人会有很多的想法。可能很多人会觉得自己壮志未酬,有一身的本事却无处施展,但是又没有办法,因为面对现实。你会需要去解决关于面包的问题,当然你又可能会觉得面对的还有远方。
这个矛盾你有遇到过么?就是现实需要挣钱谋生,但是自己正在从事的并不是最能够实现自我的。
莫西子诗:我觉得其实不矛盾,只能说明机遇还没到吧,所以并不是冲突的事情。而你所谓的梦想真的是你的梦想么?而不是硬生生给自己布置了一个梦想。如果是真的那你随时随地都会有这个想法的。这个梦想应该是有关于你热衷的,始终愿意去做的事情。这样,你就不会忘掉它。如果你朝着这个方向一直走,我觉得迟早有一天,你会达到。
当然,要想梦想与面包两者兼得,是有难度的。比如说,在现阶段,我付出了,我顾及了我的面包,但是不能因此而忘记我的梦想。我可以以面包为主,梦想为辅。但是随着时间,你必须慢慢学会以梦想为主,面包为辅,最后脱离面包。
Q:所以这是你当年的走过来的路吗?
莫西子诗:对,我刚开始的时候就是工作嘛,然后也是在慢慢坚持,一直坚持着创作,再后来就完全的投入了创作中。
Q:你之前做过很多很有趣的工作,那些你都可能没有什么兴趣?比如翻译、导游,听说你还做过幼儿园老师?
莫西子诗:对,我做过的。
Q:你做幼儿园老师做了多久?
莫西子诗:两年吧。
Q:啊,做了两年。那是带多大的小朋友?
莫西子诗:两岁到五岁左右。
Q:那当时也会弹琴给他们听?
莫西子诗:对。
Q:那他们应该也会很喜欢你,这么乐观,乐天派并且对很多事情都很感兴趣的一个大哥哥。
莫西子诗:我没有问过他们这个问题。
Q:哈哈。
莫西子诗:他们家长会的时候好像这么说过,但是小孩嘛,还是肯定会这么说。他们叫我せんせい。然后老师就会问你们喜欢他么?然后小孩就会说“喜欢”。
Q:啊,所以是日本小朋友?
莫西子诗:对。他们总是说“大好きだ”。
Q:他们会不会也说你很温柔?温柔怎么说来着?用日文?
莫西子诗:温柔,优やさ。哈哈,可能。不过我不太觉得。
Q:好有趣。是不是现在回想起来都是很久很久以前了。
莫西子诗:对,都是很久很久之前的事情,但又好像才是昨天的事情。
06
关于家乡
Q:好像在你的歌里面看不到很多现代的痕迹?就好像我刚才说的,你的歌有一个特异功能,无论我何时何地听它们,都像是一个时空穿梭机,能把我立马送到你的家乡去。送到你们凉山去。而且虽然我没有去过,但是我感觉你的老家会有一种很辽阔、友好和沉静之感,这是我从你的歌里听来的。
我觉得这是你的歌带给我的一种感受。它有着明显的民族特色,一听就知道这是来自你的,它不属于任何一个人,就是属于莫西的。这是我觉得最棒的一个地方。
莫西子诗:欢迎欢迎。
Q:哈哈,你是不是要做导游了?可以介绍一下你的家乡有哪些好玩的地方。
莫西子诗:可以。
Q:哈哈真的么?现在就有一分钟的时间。
莫西子诗:其实我创作的基调有很大一部分是来源于我的故乡。可能因为我的出生背景吧,我是彝族人,我写出来的东西就自然地会带有这个地方特有的旋律性。很奇怪。我也摆脱不了,没有办法。
Q:哈哈,你想摆脱么?
莫西子诗:没办法,这是根深蒂固的一个东西。但是我也希望它能够是更有融合性的,更多元化的。所以第二张专辑里的作品,可能民族性会稍弱一些,相反地会更多元一点。
Q:嗯。关于写故乡,我发现你也会用到一些自然的意象在你的音乐里面。刚才你也提到了某些细节,它们可能是一个场景,可能是你童年的一份回忆,包括你也写到的山、水、月光以及树、知了,这些都是你音乐当中的一部分。所以自然对于你来说是不是特别重要?
莫西子诗:对,特别重要。因为彝族是花木友邻,大自然就是神仙。我觉得包括像云南地区、贵州地区,很多少数民族也都生活在自然当中。
我发现,我不希望这是一个区别化的说法,但是我觉得在这些地区,许多孩子,特别是年轻的那些,在唱歌、跳舞方面会更有灵性一些。所以这和自然环境所带来的这样一种无束缚氛围也有关系。他们会相对更有灵气一点。
07
关于专辑中那些歌曲的故事
Q:嗯。对于你来说,很多的小事好像都可以成为你的音乐作品的一部分。比如像《丢鸡》、《知了,只叫三天》。我看到这些名字都会觉得很有趣,像《丢鸡》,原来也可以成为一首歌的名字。
莫西子诗:丢鸡可不是小事啊。因为在村子里面,要招待客人,要杀鸡,如果没有鸡啊什么的(Q:要烧菜啊。)对,来了客人,至少得要有一只鸡。
Q:那鸡丢了呢?
莫西子诗:那就没办法招待了,很尴尬啊。
Q:那你们家只有一只鸡?只能喝点自酿的酒什么的。
莫西子诗:对,这歌虽然写了才不久,但是写时的感觉却是来自很多年前的。那个时候基本上一家人真的就一只鸡,或者没有。如果没有,又来了客人,那就只能去旁边邻居家借了。
Q:所以它代表的是很想盛情款待客人,但却又因为鸡丢了而很无奈的一种情绪?
莫西子诗:对,就“怎么办啊”那种感觉。
Q:嗯,把这个事情能够写到歌里,我觉得是一个很有趣的选材。那《知了只叫三天》也会有什么故事背景么?
莫西子诗:这是彝族的一句谚语。意思就是说知了只叫三天,很短暂,但好在也算是昙花一现。
我们以前在结婚的时候会有那种说唱比赛,就是说,咱们今天在这里相会了,但是却不能太过火了,总得有点分寸。就是那种人与人之间始终存在的那点儿隔膜感。
这首歌在说,我们今天在这里遇见了,很希望能够很快地打成一片,成为朋友,可惜又不能这样。但是咱们能遇见已经很不容易,所以就去珍惜眼前吧。我们一起来享受快乐,哪怕痛苦也是一样。万物都是这样的,你看哪怕知了,它们都只叫三天。
Q:日语里面有一句话,就是说......
莫西子诗:いちごいちえ,一期一会,是吧?
Q:对,表达的大概也是这个意思。
莫西子诗:是,人在这个世界上,有些人可能一辈子也只能见一面,然后就各奔东西了。
Q:你的新专辑里,有一首纯音乐叫《回》。它的背景啊,编曲啊,好像都是运用了很多的民族乐器。
莫西子诗:对,我用了一只鼓,和两个口弦。
Q:好像特别简单。
莫西子诗:对,还用了一个马步。有点偏小众的,和唢呐的声音有点像,是彝族的一种乐器。
Q:所以《回》是指回家么?还是回来,召唤?还是情歌。
莫西子诗:不是情歌。去意会这个“回”字就好了。
Q:所以纯音乐就是去意会的。
莫西子诗:对,可以指代很多东西。我觉得不一定要去说出个所以然,因为在创作的时候我有我自己的想法,但我觉得没必要说出来然后把音乐框死,而是你在听到这首音乐的时候能够拥有自己的一个画面。我觉得这样是最好的。
Q:嗯,像《MOMA》你会觉得就是一首情歌。
莫西子诗:对,对于我来说就是的。
Q:但是我好像没有感觉到。因为《MOMA》在我感觉来看,它就是体现着一种叙事,而非感情的一种焦灼。(莫西子诗:你的感情是焦灼的,看来)哈哈,可是当然了,很多情歌作品的产生都是因为焦灼。
莫西子诗:焦灼和纠结是一个意思么?
Q:也不一定,焦灼就是很热烈的。
莫西子诗:那就是那种快要冒烟了的感觉?
Q:对。
莫西子诗:哈哈,原来如此,汉语真是博大精深。
Q:你在创作的时候就把《MOMA》当成一首情歌来写?
莫西子诗:对,因为它的旋律线,还有我创作时的感觉。我觉得它是很温柔的,也是朗朗上口的。
08
“不要怕不要怕”
Q:我们的这次访问差不多也要结束了。最后的这个问题也是关于莫西哥刚才提到的,因为新专辑就要发售了,虽然你表面上看起来很平静,但是内心还是很激动的吧?
莫西子诗:心潮澎湃吧,也希望每天都是心潮澎湃的。
Q:那新专辑里有很多首歌,有没有哪一首是你觉得大家一定要听,不能错过的?还是觉得每一首都要听?
莫西子诗:对,我觉得当然是每一首都要听。因为这张专辑我是自己制作的,每天在录音室里跟录音老师一起。所以我觉得大家还是可以去听一下。
然后这里面《不要怕》那首歌,我觉得可以以它为一个契机,把它送给2018年的每个朋友。因为这首歌给了我自己鼓励,我每次听的时候也会觉得不是我自己写的,好像是我父辈的人在和我对话,那种声音很厚实,很实在,给了我很多慰藉。
我也希望大家在听到这首歌的时候,能够收获同样的鼓励和慰藉,以及一些温暖。然后也希望大家都会快乐。
Q:对,不过你刚才说到了《不要怕》的这首歌,我在听的时候也感受到了一种力量感。
莫西子诗:对,其实它用汉语翻译成“不要怕”还稍微有一点不贴切,其实就应该是“没啥事儿,没什么大不了的”,这样的感觉。
········· 本期DJ:靖涵 ·········
········· 本期节目歌单 ·········
▼▼
01 《不要怕&啊杰咯》
02 《远处》
03 《妈妈的歌谣》
04 《要死就一定要死在你手里》
05
06 《月光白得很》
07 《彷徨》
08 《星星是夜晚路上的眼睛》
09 《关于彝族火把节和天地演变史的一些词语》
10 《丢鸡》
11 《知了只叫三天》
12 《回》
13 《MOMA》
14 《不要怕&啊杰咯(现场清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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