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逗B,天才 一个真实的聂耳

2022-07-07 04:19:17

每当奏响国歌,

我们就会想起曲作者聂耳。

而一提到聂耳,

许多人脑子里浮现出的估计都是这样的形象:



似乎他就是一个板着脸孔的老革命,
每天都在用音符诅咒着万恶的旧社会。这个印象来自于教科书,因为大多数的教科书说到聂耳都在不停地说他怎么革命,怎么爱国,怎么发出时代的最强音。


不过,今天沥姐想告诉大家一个不一样的聂耳,同时也是一个非常真实的聂耳。其实,人的性格都是复杂的,甚至是解构的。聂耳的一生非常短暂,他只活了23岁,作为一个年轻的生命,生活中的聂耳远比教科书里描绘的有趣得多!




聂耳是一个富有理想的青年,

充满活力,

生活中的他很逗,

很可爱,

是一个名符其实的逗逼!

同时也是一个音乐天才!



聂耳的逗逼气质打小就有显现,他很爱演、爱模仿,因为他天生对语言、声音和造型很敏感,无论听到看到什么都能够立即模仿——学别人说话走路、学各种方言,学猪叫牛叫,而且还善于搞怪,一边学一边带上夸张的肢体动作,直接把大家笑趴。


他经常表演的搞笑段子是来个斗鸡眼,龇牙咧嘴,吐着舌头,两个耳朵还能前后动,嘴巴里发出各种搞怪的声音。


(聂耳在搞怪)


在上海的联华影片公司工作期间,有一次总经理罗明佑过生日,大家推举聂耳上台即兴表演一段,他欣然走上台,先是用英语、日语、法语、上海话、粤语来了一段搞笑讲演,接着分别演唱京剧、英文歌和日文歌,又献上了一段自创的中西混搭舞蹈,最后模仿了电影明星紫罗兰跳埃及舞,收场是一声猪叫,台下发出一阵阵爆笑!



(1933年12月17日,聂耳在联华影业公司的联欢会中)


正是因为他听觉灵敏,过耳不忘,加上又姓聂,繁体字里由三个耳字组成,所以大家爱叫他“耳朵先生”,他对此感到很得意,于是就把自己的原名“聂守信”改成了“聂耳”,寓意自己有四只耳朵,比一般人多一副!可见他也是挺自恋的。


(聂耳在和同事搞怪)


爱演的天性使得聂耳从少年时代起就对戏剧表演很有兴趣,在读书期间,他就参与过学校话剧社的演出,来到影片公司之后,他也时常客串一些小角色——账房先生、小提琴手、卖臭豆腐的小贩……这些角色虽然很小,小到甚至可以被忽略,可是聂耳演起来都是全情投入,相当认真。



(在影片拍摄中
饰演黑人矿工的
聂耳演员黎灼灼


调皮的聂耳有时候也会弄点恶作剧,与孙瑜导演合作拍摄电影《大路》期间,有一次收工休息,他和孙瑜,还有几个演员一起在太湖划船游玩,停船上岸之后,见到外景队有几个人在亭子里讲鬼故事,聂耳就决定吓他们一下,于是让几位演员披上毛毯,扮成无头鬼,从山腰的大石头间跳进跳出,把几位女演员吓得各种尖叫。


So,真实的聂耳就是这样一个活泼好动的搞怪小子,一模仿就根本停不下来,满脑子古灵精怪的点子,走到哪里就把欢乐带到哪里!喜爱照相的聂耳也把自己活泼的身影留在了照片中。



(聂耳在跳绳)


(聂耳在拍电影《母亲之光》片场与女演员谈瑛合影)


往往逗逼的人都是富有灵气的,具有率真、单纯的气质,而这也往往是一个艺术家非常可贵的素质。聂耳从小热爱音乐,他觉得音乐能给予他无限的快乐,而且他善于模仿,所以,尽管出生贫寒,他还是渴望走上音乐的道路。


聂耳家的隔壁住着一个很文艺的木匠,上小学期间,聂耳跟在这位木匠师傅屁股后面学会了演奏笛子二胡、三弦、月琴,明白乐器的发音原理之后,他随手摘一片树叶也能吹出一段小曲!


(前排左侧弹三弦者为聂耳)


在学校里,聂耳可是一位文艺达人,唱歌、奏乐、口技、双簧、魔术,样样能行!他参与了校园民乐队,担任三弦手,此外还是学生音乐团的指挥。他甚至演过话剧,关键还是反串女生!在家里,他常和两位哥哥玩民乐合奏,超级享受这种自嗨的过程。


聂耳第一次接触上西洋乐器是在云南省立第一师范读高中期间,师范附小的音乐老师张庚候会拉小提琴,这个美妙的乐器让他爱不释手,虽然没钱买琴,但聂耳还是忍不住跟张庚候学起了小提琴。之后,他们还联合另外几个乐迷共同组建了一个叫“九九音乐社”的乐队。




(聂耳与张庚候【右】摄于上海)


在与张庚候学习音乐期间,17岁的聂耳结识了比自己小一岁的初恋女友袁春晖。袁春晖是张庚候的亲戚,她是一个爱唱歌的姑娘,当时在东陆大学(今云南大学)预科班读书。



(最右边的女孩为袁春晖)


照片中最右侧的女孩就是袁春晖,一副文静的气质。上学之余,袁春晖与聂耳时常在一起享受音乐,张庚候和聂耳伴奏,袁春晖唱歌跳舞。聂耳还邀请她参加了省师范的游艺晚会,他们合作表演了当时非常流行的歌舞剧《三蝴蝶》。



(《三蝴蝶》剧照)


在聂耳眼中,袁春晖清纯可爱,富有艺术气质,他顽皮地称自己的小女友为“吹吹灰”。后来,聂耳去了上海,在很长一段时间,他们仍然有保持通信,聂耳也常常在日记里表达对“吹吹灰”的爱慕——“我不能把C(袁春晖的代称)从我的想念里除去”、“若是我牺牲了我的想念,我不可能满足C的希望,其结果是,我艰苦地进行我的想念。”




虽然这段因音乐而结缘的恋情最终因为聂耳未能返回云南而结束,但它给聂耳的生命留下了浪漫的一页。


1931年,聂耳考入了当时叱咤江湖的音乐大佬黎锦晖的明月歌舞剧社,这是当时国内最富有影响力的歌舞剧团。



歌舞团的创始人黎锦晖是中国近代写作儿童歌舞音乐的大家,他也是最早开始写作流行音乐的人,他的《毛毛雨》是近代第一首流行歌曲,红极一时,几乎人人会唱,他的女儿黎明晖由于首唱这首歌曲而成为全民偶像。




黎锦晖的明月歌舞剧社是近代第一个专门培养歌舞表演人才和演出流行歌舞音乐的剧团。1930年,剧社与联华影业公司合作共营,成为令万千有明星梦的少男少女向往的造星工厂。从那些留存下来的照片来看,剧社的歌舞风格相当洋气、Fashion,直逼美国百老汇!



黎锦晖在聂耳心目中是一个男神级的人物,聂耳从小是唱着黎锦晖的儿童歌曲长大的。


其实,去报考剧社的时候,聂耳知道自己的水平有点三脚猫,但他还是壮着胆子去了,在考场上,他拉了一段胡琴,又演奏了一段小提琴,他紧张得要死,各种“车祸现场”。不过,富有艺术经验的黎锦晖觉得这个年轻人可以培养。黎锦晖在后来的回忆中这样说到:“他(聂耳)身体健康,精神振作,知识丰富,胡琴有根底,小提琴刚学不久。”


应该说,聂耳打动黎锦晖的不是他的琴技,而是一个年轻人的活力、激情和艺术灵气。而对于19岁的聂耳来说,进入明月歌舞剧社意味着真正的艺术生命的开始!


(聂耳【中】与王人艺【右】)


聂耳很珍惜在剧社的时光,他随乐队小提琴首席王人艺系统学习小提琴的演奏,课余还自学钢琴、和声和作曲。



其实聂耳的小提琴技艺并不太好,不过他的感觉总是相当到位,拉琴的架势挺有大师Feel,看得出来他很陶醉,非常享受音乐所带来的快乐!



,当时已是小有名气的歌舞明星和电影明星,、玩耍,年轻人的到来给剧社带来了无限的活力!




跟随王人艺学习了一段时间之后,聂耳被介绍到了外籍教师普杜世卡那儿继续深造小提琴演奏,聂耳的进步非常快,半年时间就基本达到了一般人几年的学习效果。他开心地在日记中写到:“谁敢相信这是像三四年的功夫?!我自己真是自豪!”但随即他又自勉到:“算了吧,收着些!就是五年十年又算什么?不要回想,也不要空望!切勿疏忽目前一分一秒的努力!”


这就是聂耳,一个有点自恋,又单纯可爱的大男孩!



在明月歌舞剧社,聂耳一度觉得非常愉快:生活有了着落,每天都能以音乐为伴,还有一帮充满活力的年轻人朝夕相处,生活中总是有欢声笑语!



(聂耳【左三】与剧社同事合影)


他似乎有一度喜欢上了剧社的一位女演员白虹,她与聂耳同一年进入剧社,之后成为了红极一时的歌星与电影明星,有“歌唱皇后”的美誉,是中国近代第一个开个唱的流行歌星。




1931年12月14日,聂耳在日记中写到:“这几晚做梦都梦见小白,……她可以使我快乐、懊恼、疯狂……” 日记中提到的“小白”就是白虹



(聂耳与白虹【中】)


虽然最后没能与“小白”走到一起,但字里行间可以看出这是聂耳的又一段深刻爱恋。


作为一个可爱的逗逼,聂耳富有灵气,充满激情。每当创作的时候,他都超级亢奋,一会儿唱,一会儿跳,不断寻找感觉。在写作歌曲《开路先锋》的时候,开头第一句歌词是“轰!轰!轰!哈哈哈哈……轰!”,聂耳从早到晚独自在房间琢磨怎么表达这些拟声效果,他一遍一遍地哈哈哈大笑,再加上锤桌子和跺脚,模仿开路时的轰轰声。


楼下的房东老太太觉得他就是一个蛇精病,直接跑上楼去敲门制止。Anyway,聂耳不会因为房东的反感而停止,在这种疯子式的写作状态中,一首首经典的歌曲应运而生!



聂耳无疑是一个天才式的作曲家,他从来没有接受过系统的专业音乐训练,但从从1932年到1935年去世,短短几年,他为进步的戏剧和电影写作了大量的歌曲,展现出了非凡的作曲才能!


聂耳天生对于民族风格有着良好的把握,这或许是小时候在云南所接触到的民间音乐所赋予他的灵感,他在《塞外村女》、《飞花歌》中运用了江南小调的旋律,清新优美;在《大路歌》中,他借鉴了劳动号子的元素,准确地塑造了开路工人的艰辛劳作。



聂耳非常善于捕捉底层劳动者在劳作中的呐喊和喘息,他将这些素材凝结成独特的音调与节奏(切分、附点和三连音经常被用到),用它们来代表一种顽强的力量和坚强的意志。为田汉的戏剧《扬子江暴风雨》写作的插曲《码头工人歌》是这一风格的代表。




聂耳的歌曲很少采用四平八稳的方块结构,他更喜欢让音乐自在流淌,带有自然语言的节奏与韵律。这使得旋律被赋予了散文式的气韵,很灵动,唱起来也觉得非常舒服顺畅,有浑然天成的感觉。《梅娘曲》、《铁蹄下的歌女》等作品均采用了这一写法。



国外的艺术歌曲、革命歌曲也成为了聂耳借鉴的对象,他运用西方的调式音阶写下了《卖报歌》、《毕业歌》、《义勇军进行曲》等经典的旋律,奏响了时代的音乐之声!



之后成为国歌的《义勇军进行曲》最早是为电影《风云儿女》而作,聂耳运用庄严、坚定的旋律节奏表达了在民族危亡的时刻,人们团结奋起,保卫家园的决心,具有跨越时空的艺术力量!



(电影《风云儿女》剧照)


毋庸置疑,聂耳是一个极具音乐天分的作曲家,他并没有上过音乐学院,作曲几乎是自学的,但他有着极好的旋律感觉,比起很多同时代的学院音乐家,他的作品展现出了极高的想象力与艺术表现力!


,聂耳的创作热情源自于他单纯率真的性格、积极热情且富有活力的生活态度,以及对音乐、对艺术的挚爱。他像一个不知疲倦的boy,在音乐中释放着自己的生命光芒。


所以说,

聂耳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他是一个穷苦的爱乐小子,

一个快乐的逗逼,

一个不可多得的音乐天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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