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荡茶韵》之六
乐清茶歌甲东南
王志成
雁湖景区梅雨瀑下（赵余兄摄）
1967年，乐清县革委会文艺宣传队在椒江演出，节目中有我汲取乐清莲花元素创作的筷子舞《全国山河一片红》。1969年6月，我支边去了黑龙江省梧桐河农场，1977年恢复高考，我成了一名1977届牡丹江林业高师中文系大学生。四年大学，我经常给吕远老师和周大风老师写信，请他们辅导我学习作曲系的课程。通过邮局，我给两位老师寄去作业和作品，两位老师既作词又作曲，在词曲方面指导我五六年时间，不曾见过一面，不曾收过我一分钱。吕远老师90余岁高龄，经常能在电视上看到他矫健的形象。2004年4月，周大风老师曾重返《采茶舞曲》诞生地泰顺县，为泰顺县题词“茶叶之乡，山歌之乡，《采茶舞曲》诞生之地”。这一年，《采茶舞曲》被确定为泰顺县歌。中文是我的本行，研究中国古代音乐史本来也应是我的本行，却为生活放弃了。现在为家乡留下点乐清人文研究和乡土音乐研究方面的著作和文章，也算是奉献给生我养我的这片土地。
大荆《采茶歌》歌谱
2016年年末，我完成了选编《乐清民歌选》工作，我把已经搜集到的大荆《采茶歌》和芙蓉茶歌《十二月采茶》编入书中。12月24日，我把芙蓉赵余兄用手机为他的祖母林桂花唱的《采茶歌》拍摄的视频发到芙蓉山文化研究会微信群。赵余兄是芙蓉镇兰章田村村民委员会委员，今年37岁。中华民族音乐文化碎片化和低俗化的问题积久难返，农村民间70岁以上的老人才是真正的中华民族民间音乐传人。2017年8月23日，芙蓉山文化研究会周泰华、林向华和赵余兄聚首共同订正芙蓉《采茶歌》的歌词。20世纪50年代初，大音乐家钱文洁搜集的大荆《采茶歌》只有两句，林桂花唱的《采茶歌》4个乐句，60句歌词。这两首《采茶歌》活泼跳跃、热烈优美，发展空间很大。赵余兄记录歌词、我记谱的芙蓉《采茶歌》，实际上是在中国具有广泛影响的《十二月采茶》。中国的茶歌家族遍布产茶区，《十二月采茶》跟福建、江西的茶歌一脉相承，是我国茶歌家族的祖宗辈民歌。
芙蓉茶歌《十二月采茶》歌谱
从芙蓉茶歌《十二月采茶》歌词中“东洋鬼子不除光，天灾人祸皆是霜”，可以看出芙蓉茶歌《十二月采茶》的产生背景，最后一句“租来码出扎各扎，典儿卖女留下娘”与“东洋鬼子不除光，天灾人祸皆是霜”句呼应，说明芙蓉茶歌《十二月采茶》产生的年代在抗日战争期间，呼唤人民起来闹革命的红歌。
《十二月采茶》原先已有林桂花唱的音频，2018年4月25日，赵余兄发我芙蓉茶歌《十二月采茶》音频，演唱者赵玉英，1962年出生，乐清市芙蓉镇后垟村人，2018年4月录于北京海淀区。赵玉英音色很好，我们可以从她演唱的芙蓉茶歌《十二月采茶》中，看到采茶女在明媚春光中采茶的画面。经芙蓉山文化研究会周泰华、林向华和赵余兄共同订正、赵余兄记录的《十二月采茶》歌词如下：“正月采茶未发芽，大户人家闹灯花。奴家衣破肚又饿，风风勿对冷漠漠。二月采茶茶趵芽，油菜花少麦苗瘦。青黄不接勿更青，老老少少满被青。三月采茶茶分瓣，牵儿带女背茶篮。爬尽高山转尽弯，采回细茶上格间。四月采茶茶放叶，叶来汗血好乞吃。买到衣来又乌贼，又怕转款日夜逼。五月采茶二茶抽，扎破指头鲜血流。只恨贼官没理由，乡兵恼火把我抽。六月采茶芽已老，西风吹身皆是霜。东洋鬼子不除光，天灾人祸皆是霜。七月采茶老茶蓬，摘捧老茶待公公。公公年老病体重，久病床前难孝顺。八月采茶起秋风，风吹茶蓬轻轻动。风吹奴儿叫冷冻，风吹奴奴忧忡忡。九月采茶茶花开，东村地主交不完。西村地主又来催，天呀天呀受尽罪。十月采茶茶花谢，家家做酒扑鼻香。哪有生产做汤薄，没有白米把酒酿。十一月采茶茶结籽，公公有病磨到死。没铜钿买棺筒破毡，茅山脚下黄土盖。十二月采茶雪花扬，穷人无财空是伤。租来码出扎各扎，典儿卖女留下娘。”
乐清是中国著名茶乡，民间到处流传着茶歌。乐清抛歌《对鸟》是乐清乡音的代表，早已登上大雅之堂，大荆《采茶歌》和芙蓉茶歌《十二月采茶》跟乐清抛歌《对鸟》同属于山歌，来自民间，活泼优美，充满动感，旋律有相通之处，适宜采用电声乐队，吸收民族乐器和西洋乐器，打造成雅俗共赏的茶歌。看央视节目，外地的《采茶歌》也有唱12个月的，可以在中间跳过几个月唱，这样就无须唱60句了。芙蓉茶歌《十二月采茶》也可以跳过几个月唱，以免产生审美疲劳。
《荷香》歌谱
2016年，我作词、我和朱琴燕作曲，根据东周姬晋跨鹤吹箫和乐清历史上易遭受台风、海水倒灌等自然灾害的基本县情，创作歌曲《箫台吟》。后来，我改动《箫台吟》歌词，形成以箫和古琴为主要伴奏乐器的歌曲《荷香》。2018年6月20日，为配合温州网约稿的系列文章《雁荡茶韵》，我把《荷香》改为《雁荡茶韵》。《雁荡茶韵》的旋律汲取南宋姜夔的箫曲《暗香》《疏影》基本元素，形成以箫声穿越古今的动机，既具有宫廷音乐品位，又具有国际时尚流行风格，非常适合打造为高雅的茶道纯音乐。《雁荡茶韵》前奏朗诵如下：“岁月如诗，龙湫雁茗，瑞芽仙品传古道；人生似茶，雁荡毛峰，琼浆玉液敬高缘。”《雁荡茶韵》歌词如下：
一池清泉新绿，裁剪得，浅浅诗意。
溪边小筑自在，石鼎煮茶山野。
古木为船，白云为伴。
一壶雁茗，芦花淡月。
海天日出，雁湖之巅。
冰丝雪练寒带雨，
旷世丹青春正酣。
醉倒天风流霞，泉石幽，雁荡毛峰。
龙湫白云明月，风情代代相传。
三里茶亭，五里茶廊。
义茶善行，风行千年。
人生如茶，岁月如川。
满眼青翠满眼绿，
浩浩海月淡淡风。
《瓯江连着孔目江——新余温州商会会歌》歌谱
我早就想为乐清商人写一首歌，2017年，我汲取大荆《采茶歌》和芙蓉茶歌《十二月采茶》元素，创作《瓯江连着孔目江——新余温州商会会歌》。《雁荡茶韵》《瓯江连着孔目江——新余温州商会会歌》非常适宜改编为茶道纯音乐。
我在乐清市茶文化研究会新任会长徐扬微信中留言，找一家有实力的公司，让乐清茶歌和茶道纯音乐响彻祖国东南，帮助乐清山老区集体经济发展壮大。这不是一句空话，但说说容易，真正做起来，难度还是很大的，制约乐清提升城市品位的是严峻的文化生态现状。